《流年簿》（原著向，008）
008
漩涡鸣人猜对了，宇智波佐助住的地方真的就在那些散落小屋其中一间。
刚到便能相遇，多少有些命运之感，不过也是，这毕竟是块巴掌大的地，绕来绕去，总会遇到。
漩涡鸣人跟着宇智波佐助回了家，屋子不大，仅够容纳一人，一张桌子一张床，里面是厨房和浴室。
虽然简陋，但是非常干净整洁，很有宇智波佐助的风格。
他自当上火影辅佐起便从以前的小房子里搬入了一处大宅，空荡荡的没什么好，反而在这有了久违的亲切感，空气里似乎到处都是昔日友人的味道。
漩涡鸣人首先进了浴室，他满身是泥狼狈不堪，必须彻底清洗一下，他也需要一些时间，来好好平复下自己微乱的心情。
这个澡洗得不短，他才终于从混沌中醒来，确定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梦境，而刚刚被宇智波佐助拉过的地方，体温残留，热度依旧。
他真的见到他了，而且就在他的家里。
洗完澡，漩涡鸣人打开门，一套衣服整整齐齐叠在门外。
这是宇智波佐助的衣服，漩涡鸣人心中一喜，高高兴兴地穿上。
外面天已黑，宇智波佐助坐在窗前，桌上蜡烛火光跳跃，忽明忽暗。
见漩涡鸣人走到对面坐下，他依然面色平静，将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用指尖推到漩涡鸣人面前，声音不痛不痒，一如从前，没有半分疏离：“喝茶。”
“那个，谢谢。”比起来，显得客套有礼的倒是漩涡鸣人了。
“说吧。”
“说什么？”漩涡鸣人喝茶的动作停在半空中。
“来这儿，做什么。”
“我说了啊，路过。”漩涡鸣人呛了一下。
“你一个人，到这么远的地方，路过？”宇智波佐助眼睛一眯，一副“信你我就见了鬼”的模样，“不知道的，还以为你被木叶追杀，逃难到这了。”
“咳，好吧，既然被你发现了，我就不隐瞒了，其实我是有特殊任务在身，你也知道，最近周边区域都不太平，所以我来帮忙调查。”没关系，胡编乱造张口就来。
“你什么时候也干起了暗部的工作。”宇智波佐助的嘲讽毫不掩饰，“我看你这么难受，还是不大适合出远门啊。”
“没事，就是有点晕船又淋了点雨，睡一觉就好了，我身体很棒的。”漩涡鸣人说，继而不满起来：“喂我说你这家伙，老朋友见面怎么就这种态度对我，像兴师问罪一样，你好歹也关心下我啊。”
“我不是给你倒茶了吗？”宇智波佐助道，“再说我对你不是一直这种态度……”
“你怎么不问问我饿不饿啊……”
“厨房在那边。”宇智波佐助伸手一指。
“……”没法沟通了，真的。
漩涡鸣人有点炸：“你就不能帮我做点吗我现在可是病人，严重水土不服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他后面的声音小了下去。
宇智波佐助将手覆盖上他的额头。
他掌心冰凉，触碰到他微热的皮肤，有沁人心脾之感。
“还真有些热度。”宇智波佐助淡声道，有些无奈又有些嫌弃，“受不了，你这个大白痴。”
说着，就要起身。
“等等。”
他停下，“怎么？”
他空了的袖管依旧垂在身侧，漩涡鸣人看了一眼，笑：“我与你开玩笑的，我现在还晕船呢，吃什么吐什么，你总不想等下还要收拾房间吧。”
“喂，你。”宇智波佐助忍无可忍。
“好了好了，坐下吧，我想与你聊会儿天。”漩涡鸣人挥手招呼着，“咱俩可是五年没见了。”
宇智波佐助坐了回去，“聊什么。”
“嗯……聊，我想想。”漩涡鸣人歪着脑袋，透过跳跃的烛光看了看宇智波佐助的脸，这位他的昔日故友五年里瘦了很多，头发长得都快挡住眼睛了，一双清冽的眸子依旧山水分明。
他没有变。
可细细一看，又好像变了。
烧灼之感再度由心脏升腾到喉咙，硬是改变了他想问出口的话：“上次给你写的纸条，为什么不回啊我说。”
“那种事情有什么好回的。”回答毫不犹豫。
“什么叫那种事情啊，你整整五年，就只来那么两回信，你你你，你这家伙太无情了啊我说！”
“没什么可说的。”
“怎么会没什么可说的，我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你！”
“你问啊。”
“……”他的态度漫不经心，漩涡鸣人深深呼吸，问，“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，为什么会到这儿来？”
“还不错。”他依旧不痛不痒地描述，“走着走着，就发现自己走到这里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漩涡鸣人语塞了会儿。
他其实真的有特别多的话想要问他，想要和他说，想要听他亲口说。
……可又觉得很多问题问了也是白问。
因为对方是宇智波佐助。
很多事，他若不想说，他能怎么办。
他想知道的是更多细节，五年来，他走了哪些地方，遇到了哪些人，心里的痛苦放下了吗，偶尔，是不是也会想念他们呢？
这么多问题，他都问不出口。
重逢时间短暂，他明明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。
“你……”他憋了半天，终于憋出了一个干笑：“哈哈，看你现在这么瘦，果然还是没有好好吃饭吧我说。”
宇智波佐助看他一眼，漆黑的瞳孔映衬着火光，像是一潭被染红的湖水，令人猜测不透，良久，他嘴唇轻启，缓缓说出：“彼此彼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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